第27章 鬼魅.6_将军以为他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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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鬼魅.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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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璧心底暗自奇怪,莫非是她犯了什么错不成?可转念一想,若自己真是行差走错,周锦堂直接罚她便是,何必如此……

  这样疑虑了两三日,陈璧渐渐地发觉,眼下这般,不仅没有不好,反倒是……好得不能再好。除却必要的吩咐,周锦堂不愿多理睬她,全然视她为无物,如此一来,不仅没了挖苦嘲讽,也不必担心会给他罚去扎马步,更不用近身伺候他沐浴。当个长随小厮,只消听凭吩咐、埋头干活便可,这日子过得,岂不是快活似神仙?

  因而,这几日虽然周锦堂这个当主子的,脸上几乎一丝笑影也无,可在他身后跟着的陈璧,却很是红光满面,瞧着气色极佳。

  如此又过了五六日,严永华到书房内向周锦堂禀报近日府中事宜,眼见周锦堂的脸色比平素要沉凝几分,不由暗下一怔。

  “将军,大乔已经处置了,云月也已给了银两妥善安置,”严永华略一抬眸,见周锦堂脸上淡然无波,顿了顿,又道,“还有一事,要向将军禀报,沈公子昨夜里……身子有些不舒爽。”

  周锦堂头也未抬,仍看着手中的书,只淡淡一嗤道:“那小子何曾舒爽过?”

  严永华轻咳一声:“此事是事出有因,是与陈璧有关。”

  周锦堂握着书的手一紧,却并未出声。

  严永华便将昨天白日的那一桩事,一一道出。

  昨日晌午,陈璧从霜秋院出来,到朝阳院去领月钱,半途遇着了那沈长亭。沈长亭记恨她两次害自己吃瘪,一心想要报复。也不知他是从哪个下人那儿打听到,陈璧害怕毛虫,竟就捉了两只肥硕生毛的灰毛虫去寻陈璧。

  沈长亭自己也嫌那虫子恶心,不愿拿手去碰,就找了一根树枝,用棉线把两只虫子吊在树枝上,晃荡着树枝跑去堵人。

  起初,如他所料想的那一般,陈璧给这两只虫子吓得半死不活,简直是面无人色。沈长亭举着根树枝一路追着她跑,陈璧吓得惊叫连连,就连别的院子的下人都给惊动,有好几个还跑到院外来瞧她的热闹。

  周锦堂听到此处,几乎可以想见那小东西吓得脸色发白、颤抖不止的模样。尤其这严永华叙述此事时,虽所语气平平,可却颇为细致,就连陈璧跑到西苑险些给石子绊倒的事儿,都没有漏下。

  可见当时那些凑热闹的人,看得有多起劲。

  周锦堂把手里的书一扔,冷笑道:“臭小子是又皮痒了。”

  严永华料到他会不悦,倒也没多想。

  周锦堂敲了敲桌子:“然后?”

  原本沈长亭把陈璧逼到墙角,吊着那两只虫子,恶意地在陈璧眼前晃来晃去,瞧见陈璧吓得面如土色、几乎要抱头鼠窜,很是开怀得意。

  谁知就在他大笑的时候,给吓坏了的陈璧,抬起袖子将那虫子猛然一挥。她本是要挥开虫子,却不料那两只虫子给她这么一挡,就着棉线往回一弹,好巧不巧……竟落进了沈长亭的嘴里。

  “虽说……那虫子到底是给吐了出来,不过沈少爷还是倒了好些酸水,昨夜回到鹊桥院还闹了肚子,”严永华道,“今日鹊桥院的下人来传,说是这会儿好似还不大舒服,您看这事儿……”

  话说一半,他抬头看到周锦堂的神情,生生滞住。

  与方才的阴云密布不同,此时的大将军眉头舒展,嘴角略微扬起,竟似是……在笑?

  严永华瞧得有些愣住。

  周锦堂朝他一看,脸上的笑意转眼没了,冷着个脸道:“他这是自找的,怎么,还想要我替他教训人不成?自己没本事,栽在一个下人手里,他还有脸了……”

  严永华忙低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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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将军说的是。”

  “恶心死他也是活该。”周锦堂淡淡道。

  须臾,他勾起嘴角,眼里流露出一丝兴味。

  他早知道,那个小东西,胆子大得很。谁知道她这是无意还是成心呢!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老实样,实则是蔫儿坏……

  然而下一刻,他不知想到什么,脸色那一丝浅浅的笑意竟凝固成冰,整个人在短短一瞬之间就冷了下来。

  严永华低着头,没瞧见他脸色,只接着道:“我想着,虽然沈少爷遭了大罪,这事儿倒也怪不得陈璧,毕竟是沈少爷起的头,她也是无心,恐怕只是给吓坏了。”

  周锦堂面色发沉,手一挥道:“你看着办就是。还有,沈长亭自作自受,尽管让他恶心着,不必理会。”

  严永华见周锦堂下颌绷得紧紧的,神色难看至极,不禁微微蹙眉。

  刚刚他还笑了,这又是怎么了?

  “还有事?”周锦堂见他站着没走,抬头又扫了他一眼。

  严永华立马垂了头,应声退下。

  他走到屋外,看到陈璧在院子里给盆栽洒水,眉头微动:“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?”

  陈璧:“将军他……不准奴才进屋。”

  严永华皱眉:“有这么一回事?”

  陈璧点头:“奴才哪敢骗您呐。”

  他打量她一眼,回头瞧了瞧书房,若有所思道:“既然将军都吩咐了,你照做便是。”

  陈璧松了口气,眸子一转,凑上前几步道:“管事,奴才有个事儿,不知当问不当问……”

  严永华睨着她微微地笑:“不知当问不当问,就不要问了。”

  她一噎,嘿嘿一笑:“哎呀,管事可真风趣。”

  严永华笑而不语,陈璧暗骂了一声笑面虎,低声道:“奴才是想问,昨日的事儿,将军不知道吧?”

  严永华:“你说呢?”

  陈璧看他这个神色,立马就知道不好,心里咯噔一下道:“严管事,您怎么就这么忠心耿耿啊,这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,也值得去跟将军说,将军可忙得很……”

  严永华似笑非笑:“将军忙不忙的,我可比你清楚,再者,昨儿沈公子恶心得一晚上都没睡……你觉得这还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?”

  陈璧咽了口唾沫,不说话了。

  在她看来,沈长亭这回就是自作自受,可惜那两只虫子是给绳子吊着,没能直接进到他肚子里!

  严永华斜眼看她:“还有事?”

  陈璧笑笑,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没了没了,您慢走。”

  他摇头一笑,举步就往外去了。

  严永华这一走,陈璧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。周锦堂这几日虽说没找过她麻烦,可那也是她活干得好,没出什么差错,算是相安无事。

  可眼下他知道了昨儿的事,也不知会不会又……

  “茶——”

  陈璧还在外头胡思乱想,乍一听到周锦堂在书房里叫茶,一个激灵,险些扔了手里的水壶。

  她缓了口气,放下东西,推门进了书房。

  周锦堂坐在案前看书,侧着大半个身子,陈璧只能瞧见他半个后脑勺。看不到他脸色如何,她心底愈发不安,走去沏茶的时候,更加是轻手轻脚,不敢有丝毫的动响。

  她端着茶上前,低头道:“将军,茶来了。”

  周锦堂:“放着。”

  陈璧听他这话的意思,是要自己放下茶杯就出去,想来……也没打算追究她昨日的意外。她吁了一口气,暗道还好还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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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。

  谁知这口气才出,周锦堂就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她:“怎么,我听着,你倒像是松了口气?”

  陈璧两眼一直:“奴才不敢!”

  他望着眼前这张秀美如玉的脸,强压下心痒难耐之意,只冷冷道:“连只虫子都怕,真是个废物。”

  陈璧一抿唇,头虽耷拉着,两眼却闪闪烁烁地望着他:“将军,那可不是一只虫,是两只啊,还长着毛……”

  说到最后,仿佛又给恶心到了一般,手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脖子。

  周锦堂险些笑出来,立即又将嘴角抿紧了:“长着毛又怎的,它还能吃了你不成?”

  陈璧一脸委屈,却说不出旁的,只有巴巴地望着他。

  周锦堂的目光落在那两般浅粉色的唇上,掌心一动,仿佛竟能感觉到那唇柔嫩的触感。

  就在此时,当日在朝阳院,大乔的那句话如惊雷一般又在他耳边响起。

  不伦二字,尤为清晰,如同一根扎进他心肺的肉刺,令他惊恼愕然,险些失手活活掐死了她。

  “将军?”陈璧瞧他神色不对,不禁轻轻唤了他一声。

  周锦堂身子一紧,有酥麻之意从四肢百骸发散。

  他眸光一定,几乎是不受控制地……盯住了她。

  那双凤眸极黑极深,当中似有澎湃汹涌,就那样一错不错地望着她,简直是要将她吸进去。

  陈璧略一瑟缩,本能地就想要逃走:“将军,外头水还没浇好,奴才这就去……”

  周锦堂却在此时哑声道:“过来。”

  35、紊乱...

  陈璧走到周锦堂跟前,还未立定,他忽然站起,高大挺阔的身躯如一座小山,在她身前投落下一片阴影。

  她惊慌抬头,与他四目相对,不自禁地想要后退。

  周锦堂察觉到她的意图,伸手不轻不重地扣住她的手腕,将人往前轻轻一带,迫她一个趔趄向前数步。

  陈璧身子歪倒,脑袋撞上他的胸膛,身不由己地伏在他胸前。

  他一只手扣着人,另只手落在她的脖颈。

  陈璧仍有些呆呆的,不知眼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那只手缓缓上移,握住了她的脖子。

  她吓得红了眼睛,脸色也苍白得可怕,嘴唇哆嗦着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  周锦堂正因掌下莹润柔腻的触感,略微晃神,忽而望见她这一副凄惨可怜的神情,不由顿住,心念一转,当即明白过来。

  这小东西,竟是以为他要取她性命。

  他脸色微沉,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烦乱。

  陈璧眼见周锦堂神色不好,愈发害怕:“将军,奴才真的知道错了,奴才……奴才再也不敢了。”

  周锦堂冷哼道:“老子还稀罕杀你?”

  陈璧愣愣地望着他,眼里还有点点湿意,长长的眼睫给泪意浸透,显得更为鸦青浓密,衬得双眸如鹿眼一般深亮。

  只是这一眼,他心底那点躁意竟奇异地消散无影。

  周锦堂不由自主地抬手,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星。

  他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分明,可那双黑潮涌动的俊眸之中,竟似掺杂着几分柔意。

  陈璧头一回见他如此,有些呆住:“将军……”

  这声轻唤细弱至极,如猫叫一般,周锦堂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给人挠了一下,他低头,看向眼前这个迫不得已趴自己怀里的瘦瘦小小的人,心头巨震。

  望着她迷惑的眼神,掌中又是那么绵柔细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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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……周锦堂喉头滚动,胸口隐约有些发烫。

  他暗中提气,强压下心底的起伏,过了半晌,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:“不过是想瞧瞧你有没有生喉结,怕成这样……一看就是平素干了不少亏心事。”

  陈璧心下一跳,缩紧了脖子道:“奴才年纪还小,哪来的喉结?”

  好端端地,周锦堂怎么会突然想到……要来摸她有没有生喉结?

  周锦堂瞥她道:“十五还算小?方才我一摸,你可真是……一星半点都没长。”

  她一听这话,心里更慌,只强作镇定道:“是男人总会长的,早几年长出这玩意儿就了不起些么!”

  瞧她这一副据理力争、双眸圆睁的模样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是在辩驳什么大道理。

 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,伸指点起她下巴,迫她仰起头,露出一截平滑秀美的脖颈。他的指尖自她的下巴向下一滑,掠过她脖子的正中:“就你这样,还会长?连个影儿都没有……”

  话一说完,就有些变了脸色。

  眼前这小东西半仰着头,两眼湿湿的,竟……又哭上了。

  周锦堂骤然收手:“哭什么!”

  陈璧低下头,睁着大大的泪眼略瞪着他,就是不说话。

  他脸色冷厉,心底却一揪,感觉自己真跟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般,竟还……生出一分莫名其妙的愧疚之情。

  简直无法可想。

  “不准哭,再哭就给老子滚到外面去扎马步!”

  谁知道这话一出,陈璧竟给他吓得呃地打了个嗝,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,哭得更凶,边哭还边抽抽噎噎道:“您……都说了,只、只要……奴才下棋,赢过沈少爷,就、就再也不……不罚、罚奴才扎马步的……”

  周锦堂一噎,顿时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。

  他眉头打结地盯着她,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,不仅痒,还有些微的疼。

  周大将军平生头一回,竟生出英雄气短之感。

  他沉着个脸立在那儿,一声不响,就那样看着她哭。

  陈璧也不知道怎么的,原本只是想做个戏,把这事儿囫囵过去,谁知道假戏真做,哭着哭着就停不下来,越哭越起劲。

  她哭了足有一刻钟,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,只身体还微微有些抖动。

  抬眼瞧见周锦堂皱眉望着自己,神色莫辨,她迟疑了会儿,怯声道:“奴才……奴才知道错了。”

  “错哪儿了?”

  “奴才不、不该冲着您乱撒泼。”

  周锦堂挑眉不语,谁知下一刻就听她低低道:“反正像奴才是个低贱的下人,生得半男不女,连……连喉结都没有,活该给人嘲笑。”

  周锦堂听着这话很不对味儿,再看眼前这人,耷拉着脑袋,垂着眼皮,小脸苍白至极,满面的黯然,真跟给他伤透了心一般。

  他刚有些松缓的眉头一下子又拧了起来:“又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!”

  陈璧一个瑟缩,嘴巴一扁,竟似又要落泪。

  周锦堂眼皮一跳,立马伸手指着她:“不许哭。”

  她抽搭了一下,把下巴缩了回去,双眸望着他不声响。那双乌凝的眸子,给泪水洗刷过,愈发清透可人。

  周锦堂看她这副大受打击、自暴自弃的样子,回想自己方才的举动,的确是……有些糟践人。

  这小东西虽说生得娘里娘气,好歹也是个男人,想来是给他伤了自尊心。

  想到这儿,他心底涌起一丝难言的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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