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调虎离山·下_将军说她不娶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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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调虎离山·下

  林傲雪唇角一掀,眼里寒光如瀑,当即足尖点地,一跃而起,从楼阁第二层腾入空中,踩着双方交手之人的肩膀突入战圈,一脚踹翻一个黑衣人,从其手中夺过大刀,与贼首交锋。

  林傲雪的武功远不是寻常私兵所能敌,她与贼首交手,数招之后就得了上风,双方高下立判。来人不敌,且战且退,忽而一招击向林傲雪的面门,将她脸上的围布扫开一些,露出其下一张冷峻的脸孔。

  贼首瞳孔一缩,林傲雪眼里的寒芒更甚,她一刀斜扫而出,趁着此人出神的间隙,刀锋划过他的胸口,其人惨叫一声,惶然回神,立即抽身后退。

  林傲雪的身份被发现了,她就不可能让此人活着离开,故而其人刚显出退却之势,林傲雪便加快了攻势,其人眼睑林傲雪心有杀意,他脸色急变的同时,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,朝林傲雪用力挥洒。

  早在动手之初,林傲雪就放防着他这一招,既然此人是用迷香为引进攻酒庄,身上必少不了其余□□,故而药粉漫天散开,林傲雪却屏住呼吸,衣袖一扫,将迎面而来的药粉荡开,身子一躬,从那药粉之间穿过。

  其人大骇,他还没来得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拉开,林傲雪就已经追了上来,随后在其仓惶应对之时,精准一刀斩在此人喉咙上,一瞬间鲜血迸溅,染红了林傲雪的衣衫。

  林傲雪面上神情冷酷,她用手扶了一下脸上的围布,将面孔再度遮掩起来,随后俯身一把扯掉那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巾,见那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,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冷笑,哼声道:

  “李群,好样的。”

  毫无疑问,这群人就是玄鹤派来的,虽然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玄鹤知道了这酒庄所在,但李群领着他手下的兵马私自出来,他必定是拿准了林傲雪若是知道了真相,一定不会责怪,所以才敢调用这五千军队里的兵马,前来突袭酒庄。

  只可惜,林傲雪是站在裴青这一方,李群也不曾料到会在这酒庄里遇见林傲雪,他见到林傲雪的第一时间,就意识到危险,他想脱身,将这个消息告诉玄鹤,让后者警醒,然而,他已经没有机会了。

  林傲雪将李群斩杀之后,突袭酒庄的兵马群龙无首,很快就自乱阵脚,林傲雪提着李群首级转身回到楼阁之上,跳上二层看台,将李群的脑袋往地上一扔,冷笑道:

  “三叔,此人是我军中一名都尉,乃是玄鹤手下心腹,我一直想找机会将其除去,没曾想他竟然敢私自领兵前来袭庄,真是自寻死路!”

  薛仁义的目光撇过滚落在地的首级,脸上也露出冷峻的笑意,点头道:

  “是该死。”

  旋即他又看向那些一团散沙似的兵马,眼里神情莫名,显出些许无奈之色,向林傲雪问道:

  “那这些人,当如何处置?”

  林傲雪沉吟片刻,心中有了主意,回道:

  “先将他们全部擒下,待询问一番李群是以何种理由出兵,若他们原本就是李群的亲信,自然不能姑息,但若是牵连其中的无辜之卒,则先关押起来,待我等除去玄鹤,再作打算。”

  薛仁义点了点头,旋即下令将闯入庄内的黑衣人全部抓起来,但对方人多,庄内的私兵又中了迷香,最终活捉的人只有半数,余下两千来人,见势不妙,中途撤走,薛仁义手下的人拦截不全,也未继续追击。

  李群一死,黑衣人袭庄的计划就宣告失败,林傲雪眼里神光闪烁,想来玄鹤也是狗急跳墙,没了主意,才会在探查到酒庄位置之后就第一时间出手,然而他这种自乱阵脚的做法,只会让他的势力削减得更快。

  薛仁义将擒拿的人手全部扣押起来,关入酒庄下的地牢里审讯,很快就问出来,李群是拿了将军的调令,让这些人跟着他出来秘密执行任务,他们不明就里,但听李群说是将军的吩咐,便都不疑有他。

  林傲雪听薛仁义回报的审讯结果,无奈地摇了摇头:

  “他们都是最底下的小卒,根本不明白上面的争斗,被人利用了,还都蒙在鼓里。”

  薛仁义自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,林傲雪授意他将这些兵马暂且关押,余下的事情便等之后除去玄鹤再考虑吧。

  不久之后,薛贯领着人赶回来,说是没有找到裴青,随后又将在寺院里发现余敬山自刎,裴青留下暗记,他们中了玄鹤奸计,被调虎离山的事情一一向林傲雪禀报。薛仁义脸色很是难看,林傲雪眉头微蹙,但还能沉得住气,便示意薛仁义稍安勿躁:

  “三叔莫急,以在下对玄鹤此人的了解来看,他今日设计将我们的人马调走再来偷袭酒庄,但行事明显匆忙,也没有提前料算庄内的具体兵力就动手,可见玄鹤已经是强弩之末,根本不足为惧。”

  “虽然他抓走了裴将军,但我们手里还有他的心腹,军中已经没有多少他可信的人手,裴将军被他拿在手里,是他不敢轻易舍去的重要筹码,想必此人之后还会用裴将军的性命做要挟,让我们归还郑柏卫亦,所以至少在短时间内,裴将军当无性命之忧。”

  林傲雪语调平缓,推断有理有据,让人信服,薛仁义不由多看了她两眼,眼中赞赏之意越加明显,其实他并非考虑不到这些东西,他只是在有意试探林傲雪,虽然裴青再三作保说林傲雪信得过,但他未曾亲眼所见,始终还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。

  而今日,林傲雪从一开始进入酒庄,薛仁义就在观察她,林傲雪的一举一动,甚至每一个决定,都可圈可点,让薛仁义暗中颇为欣赏,后来庄子受到袭击,林傲雪依旧不曾显出半点慌乱,她镇静从容的样子,颇有大将之风。

  难怪她年纪轻轻,就已坐稳将位,那一双看似纤瘦的肩膀,的确能撑得起邢北关的大梁。

  薛仁义微笑着点了点头,而后又道:

  “今日时辰已经不早,林将军不若早些回军营去,否则易叫人生疑。”

  林傲雪也没有坚持,他将李群的尸身直接交给薛仁义处理,然后自己换了一身衣裳,就经由假山,与薛贯一起回到福云庄,再偷偷回到军营里。

  她回到自己的军帐里时,影贰正在帐内团团踱步,一见林傲雪进帐,影贰立马上前,焦急地开口:

  “将军,医馆里出了事情!”

  林傲雪闻言,脸色急变,立马追问:

  “发生了何事?”

  影贰便将前不久影叁传递来的消息告诉林傲雪:

  “回禀将军,医馆被神秘人偷袭,云姑娘受了伤,好在影肆三人及时赶回,才没让云姑娘被人强行抓走。”

  林傲雪气得脸都变了颜色,很明显偷袭医馆的事情也是玄鹤干的,若不是云烟毒术精湛,影肆等人又及时回来,后果她不敢设想。林傲雪咬牙切齿,愤怒至极地一拳砸在桌案上,将桌角都砸裂了一块。

  她暗自冷静了好一会儿,依旧不能完全按捺住心头的愤怒,旋即转头对影贰言:

  “你再替我一会儿,我去医馆看看。”

  影卫都知晓林傲雪与云烟之间的亲密关系,故而林傲雪心头生愤,影贰没有阻拦,只道了一句“将军多多小心”,就由林傲雪去了。

  此时外边天色已经暗了,忙忙碌碌,事态纷杂,一日的时间很快就匆匆过去。

  林傲雪穿上夜行衣从军营里偷偷溜出去,随后注意身后,小心谨慎避免被人跟踪,在邢北关集市内绕行几圈之后,才去了医馆。

  医馆内有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,林傲雪翻墙入内,立马遭到影肆等人的阻截,待她表明身份之后,影肆三人才放下手中武器,林傲雪旋即走进院子里,看了一眼散在院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,心里沉甸甸的。

  “烟儿伤哪儿了?严不严重?”

  待三个影卫收起武器,林傲雪见到影肆,心里挂着云烟,立马上前一步,急匆匆地问道。

  影肆脸上却露出一抹极复杂的神色,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在林傲雪沉凝焦急的目光中,如实相告:

  “我们赶到的时候云姑娘已经受了伤,我们清理了院子里的刺客之后,云姑娘就自己回了屋里,但她不让我们接近,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云姑娘的伤势情况。”

  林傲雪咬了咬牙,眼里露出些许疑惑之色,连影卫都不清楚云烟的情况,难道云烟这回的伤已经严重到连影卫都需防着了吗?林傲雪心里绞痛起来,不由越发焦急。

  他们与玄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,玄鹤被逼紧了,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。林傲雪牙关紧咬,面现冰寒之色,将视线从院中泼洒的血迹上收回来,转身快步走进后院小屋,钻进屋子里去查看云烟的伤势。

  影卫不清楚云烟的情况,林傲雪便决定自己进屋去看,她推门入内之后,见云烟蜷在床上,浑身止不住地发颤,她眼中露出讶异之色,惊诧地唤了一声:

  “烟儿。”

  云烟破天荒地没有理会林傲雪,她紧紧缩在被褥里,肩头颤抖不止。林傲雪第一次见到云烟这个样子,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床榻迈过去,然则她伸出的手还未触及云烟的肩膀,床上之人却忽然从枕头下边摸出一柄匕首,转身将那匕首毫无保留地朝林傲雪刺过来。

  林傲雪心头一惊,她对云烟没有设防,自然应对不暇,只下意识地伸手将那匕首的刀刃抓住,锋利的刀口顷刻间划破了她的手掌,让她眼里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。

  床上之人的确是云烟,那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孔是林傲雪最熟悉的模样,但此时云烟眼中的惊慌和恐惧却是以往从未有过的,林傲雪未曾见过云烟如此张惶失态的模样,竟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。

  她不知道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云烟究竟经历了什么,她握紧了云烟刺出的匕首,为了不扭伤云烟的手腕,她的手掌擦过刀口,刀伤瞬间拉得更大一些,但她的五指却成功握住了云烟的手,将匕首从云烟手中取下来,随手扔在地上。

  直到此时,云烟眼中的惊乱才消减了一些,她震惊地看着林傲雪握在她手背上、鲜血淋漓的右手,像是忽然回过神似的,脸色煞白,六神无主。

  林傲雪心疼极了,疼得整个胸腔都好似抽搐起来。

 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。

  她倾身向前,用力将云烟搂进怀里,圈住后者双肩,用极尽温柔的语气温声宽慰:

  “没事了,烟儿,没事了,我来了,别怕。”

  林傲雪不知道云烟为什么会受到如此剧烈的惊吓,但她却将此事狠很记在心里,不管是何人所为,这笔账玄鹤都拖不了干系。

  玄鹤的求死之道,又再多了一笔。

  云烟今日的举动明显与往日不同,就连她曾十分信任的影卫都无法近她的身,可见今日之事对云烟造成了多大的冲击,林傲雪不急于询问云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她只心疼怀中之人受到了伤害,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复原。

  许是林傲雪的怀抱十分温暖,云烟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下来,她伏在林傲雪怀里,双手用力扯紧她的衣襟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林傲雪感到怀中之人终于停止颤抖,但她的衣服却被眼泪濡湿,传来一股寒凉的湿意。林傲雪没有再出声,她垂着头,轻轻拍着云烟的肩膀,让怀里的人儿一点一点放松下来。

  云烟哭够了,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林傲雪的胸口,难过又愧疚地说:

  “沐雪,对不起……”

  她从未想过,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,她竟然会伤害林傲雪。

  待她这话说完,林傲雪却板起脸来,很严肃地说道:

  “烟儿,你曾不允我对你说对不起,可你今日怎地自己先破坏约定。”

  云烟没有抬头,她用力缩在林傲雪怀里,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脆弱,她眼神慌乱,还未从那惊慌之中彻底脱离出来,心绪不安。以至于她表现出异于往常的失态,她张皇失措,无法思考,心里惴惴不安。

  “我刚才……”

  她的声音里包含愧疚,还有胆战心惊和时刻纠缠在她心里的后怕之情。

  然而她话才说到一半,林傲雪便用那一只未受伤的手捏住云烟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,将她未说完的话从中打断,没有让她说下去,随后不由分说,直接低头,将云烟那两半苍白的薄唇吻住,用力嗫咬。

  云烟喉头溢出一声轻哼,林傲雪露出罕见的霸道与强势,将云烟迫在怀里,不让她挣扎,也不许她逃走。

  直到双方都用尽了力气,截断了呼吸,林傲雪才松了口,她伸出舌头,在云烟濡湿的嘴唇上一扫而过,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又执着的神光,直直地凝望着云烟的双眼,像是要透过层层阻隔,直看到后者心里去。

  “烟儿,我说过的,我会娶你为妻。”

  她用力攥着云烟精巧的下巴,像以往很多次,云烟对她的那样,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云烟的额头上,一双眼睛深邃得望不到边际,却毫无保留地透着满目的深情。

  “你这辈子已经是我的人了,不管你做了什么,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,何况,这非你所愿,我们都知道,这不是你的错,你不要怕,有我在,没有人能伤害你。”

  林傲雪的声音像是有安定人心的力量,裹着一圈金色的阳光,充满霸道与魄力地闯入云烟心里,将笼罩在她心头的恐惧破除,带来治愈心伤的温暖。

  “沐雪……”

  她眼里再一次淌出眼泪,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,划过她柔软细腻的脸颊,落在林傲雪的手背上。

  “乖,没事的。”

  林傲雪像个大姐姐似的站在床边,哄小孩一样揉了揉云烟的发,粗糙却温暖的掌心抚过云烟的脸庞,将她脸上余留的泪迹轻轻抹去。

  当云烟受伤的时候,她会是云烟值得信赖,可以全心依靠的肩膀。

  云烟少见地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态,她靠进林傲雪怀里,缓缓平复动荡的心绪,随后她又用力吸了吸鼻子,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,这才对林傲雪说:

  “我没事了。”

  她想起刚才自己惊惶失措之下斩向林傲雪的那一刀,旋即心痛地低头捧起林傲雪受伤的右手,她心里的疼痛由她的双眼毫无保留地翻涌出来,让她情不自禁地抿紧唇角,翻身自床铺上下来,欲寻药箱替林傲雪包扎。

  然而她一起身,林傲雪便见到云烟腰侧的衣衫一片猩红,甚至将被褥都染成了血的颜色,云烟却好似无所觉察似的,就要起身下地。

  林傲雪一把捞住了她,在不触及云烟腰上伤口的情况下,将她重新按回床榻,并难得抬高了声音,用命令式的语调轻喝:

  “躺好别动!”

  云烟闻言顿住,没有挣扎。

  林傲雪凶狠地瞪了她一眼,而后转身扯了一片干净的碎布将自己受伤的伤口暂时裹住,这才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一通。

  “药箱在衣柜上面。”

  见林傲雪找了半天都没切中要害,心情已经渐渐平复的云烟忍不住提点了她一句。

  林傲雪龇了龇牙,立即转移目标,手脚利落地从衣柜上将云烟的药箱取下来,打开之后将干净的纱布和伤药取出来,回到床边。云烟欲从她手中接过伤药,岂料林傲雪又瞪了她一眼:

  “叫你别动!”

  云烟无奈,抬眼问道:

  “我伤得不重,可以自己动手,何况你的手也受了伤。”

  林傲雪却不理她,径自低头扯开云烟身上的衣裳。云烟拗不过这时候的林傲雪,这人是真的生气了,林傲雪在气头上,十头牛也拉不回她的倔强,所以云烟只好先收了声,谁叫今日的确是她有错在先,林傲雪一定是在气她不顾自己的伤势。

  但是,她腰上的伤真的不重啊,她只是,受了惊吓。

  林傲雪先替云烟除去外衫,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口的情况,确如云烟所言,伤势不重,像是被刀刃侧划了一下,因为有衣裳阻隔,伤口仅有一寸长,但是流了不少血,看着吓人。

  亲眼见到云烟的伤,林傲雪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,她先将伤口四周的血清理了,用云烟先前教她的手法给云烟上了药,动作干净利索,像模像样,她手上的伤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行动,待药上好了,又用纱布将伤口替云烟包扎起来。

  云烟从始至终凝望着林傲雪的侧脸,林傲雪在替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极为专注,一丝不苟,唯恐将她弄疼,故而动作虽然干净快速,但也小心翼翼,没有半点错漏。

  “沐雪。”

  眼见着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,云烟忍不住唤了一声,林傲雪将伤口包好,这才转头,鼻间轻哼一声,却未答话。

  “别生气了。”

  云烟伸手过去,握住林傲雪垂在身侧的右手,示意后者将伤药取来,她好替林傲雪包扎一下。

  林傲雪替云烟包好伤口心里的怒气就渐渐消了,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,明明云烟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,但她就是觉得生气。这气来得快,消得也快,加之云烟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,撒娇似的望着她,她便再拗不起来,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,将手边的伤药递给云烟。

  云烟坐起身,将林傲雪手掌上临时止血用的布条取下来,又用烈酒在伤口上过了一遍,疼痛让林傲雪的脸皱成一团,她嘴里嘶嘶抽着冷气,拧眉对云烟哼道:

  “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。”

  云烟头也没抬,像林傲雪刚才冷漠地对她那样,态度模仿了个十成十。

  明明云烟没有说话,林傲雪却好似听见了她鼻间溢出冷哼,林傲雪怒气消散之后,又变得畏畏缩缩起来,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开始自我反省自己刚才态度是不是太差了。

  云烟的动作比林傲雪更加娴熟,自然不一会儿就替她将手掌上的伤口包好了,她这才抬起头来,抓着林傲雪的手腕,郑重地说道:

  “你消气了没?”

  林傲雪眼皮一颤,随后乖乖地点头。

  “那好,我也不生气了,咱们言归于好?”

  云烟眼里总算又淌起林傲雪熟悉的笑意,林傲雪心里也松活开来,便应了声“好”。云烟嘴上叹息一声,嗔怪地斜了林傲雪一眼,开始秋后算账:

  “你方才怎么不躲那刀?”

  林傲雪面露疑惑,理所当然地回答:

  “我为何要躲?”

  云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,既疼痛,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软,她鼻头一酸,抓紧了林傲雪的胳膊,皱着眉道:

  “你可真是个傻子。”

  林傲雪不知自己为何又成了傻子,但她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,就算她可以躲,她也不会躲,她反手握住云烟的柔荑,在云烟额上吻了一口:

  “今天兵荒马乱的,天也晚了,早些歇息吧。”

  云烟应了声好,随后与林傲雪一起将床单和被褥都换下来,林傲雪开门让影肆去打了温水过来,两人简单梳洗一下,就在床上躺下。

  直到夜深人静,林傲雪已有了些困意,云烟的声音却在她耳边轻轻响起:

  “沐雪,你都不好奇,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
  林傲雪闻言,两眼微睁,视线朦朦胧胧的,她张嘴打了个呵欠,然后侧过身子,看向云烟。后者平躺着,只脑袋微偏,借着廊外灯笼昏黄的光,林傲雪看不太清云烟脸上的神情,感觉像是笼了一层轻纱,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
  她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,回答:

  “我好奇啊,但是我不想今夜提起这个事情,因为它一定会让你难过。”

  林傲雪心里通透,不管今夜云烟是因为何种缘故变得如此反常,这件事都一定对云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,林傲雪不想反复提起已经过去的事情,撕裂云烟心里的伤痕,等它真正过去了,不痛了,云烟愿意与她讲,她自是愿意听的。

  云烟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,林傲雪有时候稚嫩得像个孩子,看似迟钝,呆呆傻傻,但有时候她又敏锐得令人难以置信。片刻之后,她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,正因为林傲雪如此温柔,才叫她痴迷眷恋,深陷其中,不能自拔。

  她应当毫无保留地相信,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值得信任,就算所有她自以为是心腹的人都背叛了她,她还有林傲雪,林傲雪就算自己承受伤害,也一定不会伤害她。

  因为,她的小将军才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噢耶,今天也按时更新了,我再去写一点明天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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