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闹事·下_将军说她不娶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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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闹事·下

  文弱的男子被兵痞言语一激,眼里燃起火光,他用力站起身,将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,嘶吼着冲上去要再与那挑事的兵大战一场。

  然则他根本没有学过武功,那士兵先是朝后退了一步,躲开他的拳头,然后抬起一脚踹在那人胸口,至将其踹得失了平衡,仰面朝天倒了下去,后脑勺磕在地上,一下子背过气,没了声息。

  林傲雪远远赶来,恰巧看见这一幕,那男子倒下之后,杜阳和他手下的兵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,那样子,与附近村中的山匪没有半点区别。

  “都在干什么?!”

  林傲雪手下一员亲兵见林傲雪眼里藏着怒火,当即断喝一声,将营外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。

  杜阳见林傲雪领着人来,脸色微变,但他还是没有露怯,只将脸上猖獗的笑容收了起来,而他手下的兵甚至没有一个人主动向林傲雪问好。

  “呵,林将军!属下处理一点私事,没曾想竟惊动了林将军,真是罪过!”

  见林傲雪走近,杜阳唇角一勾,不冷不热地说道,一点告罪的诚意也没有,还将此事推说为自己的私事,林傲雪的地位再高,也没有管下属私事的道理,他拿准了林傲雪新官上任,不敢对军中老将动手,所以行事肆无忌惮。

  “杜偏将,注意你的态度!”

  说话的人是胥河。

  自陆升进了军医营,林傲雪走哪儿便带着胥河,胥河为人比较机灵,当初看出林傲雪往后成就不凡,故而主动向陆升靠近乎,为林傲雪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情,后来陆升升了都尉,胥河官位低一些,倒也提了千户,比起军中其他人,已算上升较快的了。

  林傲雪身边无可用之人,胥河她还算熟悉,便留在身边,一年半载下来,倒也没出什么纰漏,此人有些小聪明,若管理得当倒也并非不能为林傲雪所用,她打算再好好观察一下,若当真信得过,就将胥河也提起来。

  胥河突然出声,杜阳却不吃这一套,但见他冷笑一声,神情漠然,冷冷地瞥了胥河一眼,低喝道:

  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老子说话?!”

  胥河只是一个千户,对杜阳而言无异于一个小喽啰般的存在,杜阳一点都不惧,他连林傲雪都不放在眼中,又哪里会听一个小卒之言,何况这小卒的语气像是在警告他,让他更加愤怒。

  “你!”

  杜阳的跋扈显然也超出了胥河的意料,他没想到杜阳会不买林傲雪的账,再怎么说他身后跟的人是三军之将,杜阳竟当着林傲雪的面吼他,全然不将林傲雪放在眼里,竟叫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。

  林傲雪走上前去,拍了拍胥河的肩膀,让胥河后退,而后冷着眼扫过杜阳的脸孔,神色无波,漠然道:

  “杜阳,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  她的语气很平淡,听不出来喜怒,但那深邃的眼眸与她脸上骇人的伤疤还是叫人心头无端惶恐,她身上自然带着的凶煞之气也让人感到压迫。

  杜阳咽了一口唾沫,眉头微蹙,他以往并未正面与林傲雪交锋,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林傲雪在登上将位那一日,于众目睽睽之下将挑事的人当场击杀,但那一回,两人交手不出二十招,让人看不出太多的东西。

  林傲雪来军营只有两年时间,今年军中乱事颇多,大比也没有如期举行,所以林傲雪与其他将领交手的机会也不多,对她的武功有真切体会的人少之又少。

  故而此时,杜阳即便知道林傲雪在军中的威名,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,在林傲雪来之前,他就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会惊动林傲雪,但他并不惧怕,连北辰隆都不能完全令他驯服,一个刚上位的新兵,又哪里能压住他的气势?

  再说了,他也不相信林傲雪真的会对他动手,林傲雪刚刚上位不过数月时间,就开始斩除军中老将,必会惹人心寒,不管他做的多么过分,今日之事又没有触动军法,他硬要说是私事,林傲雪必定拿他无法,他倒要看看,这个新上任的将军,究竟有何能耐!

  杜阳唇角一掀,眼中轻蔑之意不加遮掩,他轻哼一声,冷笑道:

  “林将军想要何种说法?林将军想必也看到了,明明是此人先动手,我手下的兵不过防卫而已,有什么需要解释的?”

  “是么?”

  林傲雪眼中寒芒一闪,忽然从身旁士卒手中捞过长|枪,一杆子攒出去,那枪如闪电似的飞射而出,猛地刺入先前动手的士兵喉咙里,当即鲜血喷涌,洒了一地,那士兵两眼一瞪,满目不可思议。

  他怎么也想不到,林傲雪会突然动手,而且一点预兆也没有,甚至她都没有表现出愤怒之色,前一刻还在和杜阳说话,下一瞬就已经拿起银枪动手,枪尖猛然刺进其人要害,他身体一软,噗通一声倒在地上,身体抽搐了两下,眼里还充斥着密密匝匝的血丝。

  震惊的不止是死去的士兵,还有杜阳和刚才与对面前来讨说法的一众邢北关百姓。

  林傲雪斜眸扫了一眼那士兵的尸体,对身侧目瞪口呆的胥河道:

  “你去,请军医过来,替此人看伤。”

  她说的当然是被士兵打倒在地,不省人事的公子哥,而对被她当众杀死的士兵却视若无睹。

  “林傲雪!!”

  杜阳震怒极了,他没料想到林傲雪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动手,更让他惊怒的是,林傲雪动手并非将那士兵擒拿,而是直接将其击杀,一点余地都不留,在极度震惊和愤怒之下,他直接漠视了所谓的尊卑,直接暴怒着喝出林傲雪的名字。

  然则林傲雪根本无动于衷,在胥河战战兢兢地退走之后,林傲雪已转身再一次看向杜阳,那冷厉的,像是看死人的目光将杜阳惊得浑身一震。

  但他素来胆大,虽然心中震怒意外,但他并不因此生出畏惧,更是不肯在身后众兵面前落了气势,他与林傲雪正面对峙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。

  “杜偏将还是没有说法吗?”

  林傲雪又道,她的语气依旧平平淡淡,没有丝毫起伏,让人听不出她心里真正的情绪。

  杜阳捏紧了拳头,浑身发颤,两眼圆睁地瞪着林傲雪,咬牙切齿地说道:

  “难道不该是林将军给我一个说法?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的兵,是不是太过分了?!”

  林傲雪听闻杜阳此言,忽然嘴角一勾,冷峻地笑起来:

  “我过分?不分青红皂白?呵,就当是如此,但是杜阳,你知道这军营中现在是我说了算!邢北关的军队是守护百姓的军队,而不是你用来谋私的匪众!”

 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,远远传开,军营外边围观这场闹事的百姓听闻此言,顿时激动起来,不由高声呼道:

  “好样的!林将军说得好!”

  杜阳却哈哈大笑起来,指着林傲雪的鼻子斥责:

  “林将军,你也就场面话说得好听!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,你一来就打压我们这些为邢北关出生入死的老将,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,还好意思在这里唱戏,林将军既无情,何须吾等有义?兄弟们,此人眼也不眨地杀了咱们的兄弟,咱们凭什么为他卖命,咱们让林将军知道,大伙儿不是好惹的!”

  他身后聚集起来的兵众在杜阳此话落下之后,纷纷散了开来,将林傲雪围在里边,杜阳起头挑事,现在竟趁着自己人多势众,打算直接在此地将林傲雪擒下来,只要林傲雪落在他手里,这邢北关里,又有谁还能再来管他?

  他完全有把握在其他将领得到消息,领兵赶来此地之前,将林傲雪擒住,届时将领们投鼠忌器不说,更有往日本就不服林傲雪的人会趁机闹事,他的结局究竟如何倒是两说,但林傲雪肯定不会好。

  林傲雪也为杜阳的胆大包天而感到震惊,此人真是胆肥,一点顾虑也没有,直接动武,甚至不考虑做这件事的后果,他不愧是匪徒出身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,普天之下,没有人能管得住他。

  林傲雪从营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兵马,相比于杜阳身后百多个人,林傲雪的确是处在弱势的一方。

  杜阳心头冷笑,似乎林傲雪已经穷途末路。

  但杜阳在冷笑的同时,林傲雪心中也觉得颇为好笑,这杜阳当真以为,凭这百多个人马就能将她擒住?

  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,杜阳竟然还公然包围了林傲雪,外边看热闹的百姓个个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吭声,甚至在双方人马动手之时纷纷后退,唯恐遭到波及。军医姗姗来迟,被挡在外边,根本进不了内围,更遑论去与那倒地昏迷的男子看伤了。

  将男子抱在怀里的妇人和她身后的亲朋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她愣愣地望着林傲雪的背影,林傲雪如此纤瘦,以至于她看起来格外单薄。

  林傲雪眼下面对的这些人马,名义上虽然是她手底下的兵将,但他们摆明了立场要反她,更是在此时将她团团围在中间,每一个都人高马大,作为首领的杜阳更是身高八尺,比林傲雪高了许多,他往那儿一站,从身上打下来的阴影都好像能完全将林傲雪笼罩在里边。

  然而身处这么多人的包围圈里,林傲雪却面不改色,甚至连眼中的神光也没有起半点波动,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,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,默默将这些兵将的模样记在眼中,其中倒有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  那是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士兵,从他腰上坠的腰牌来看,竟是个都尉,但林傲雪瞧着眼生,以前估计是没有见过的。

  此人虽然跟在杜阳身后,但在包围林傲雪的时候却站在最外边,甚至在杜阳主动动手的时候,下意识地皱了皱眉,他惧于杜阳的势力不敢直接反抗,但目光却不时朝林傲雪看过来,眼里神情像是有些焦急。

  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士卒眼中也透露出惧怕的情绪,不管怎么说,他们此刻面对的人是林傲雪,虽然林傲雪才刚上任不久,她也是实实在在的三军之将,今日他们将自己的刀尖指向林傲雪,万一起事不成功,那么他们的下场肯定会非常凄惨。

  一些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变得更加凶狠,一旦动了手,就要想法设法将林傲雪直接击杀,然而另外一些人却心中惶惶,害怕不已,甚至想临阵脱逃。

  奈何杜阳就在旁边,一旦他们真的敢有异动,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,故而直到此时为止,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杜阳。

  林傲雪的目光扫过一圈,杜阳知道事情拖延不得,既然已经和林傲雪闹翻,他就没有理由收手,故而在林傲雪观察四周之时,他便暴喝一声:

  “兄弟们,把这个杀了老将军的凶手拿下!”

  世间最讽刺的事情,莫过于恶人做了坏事,还要给自己安上一个正义的名头。

  杜阳此时就是如此。

  包围林傲雪的士兵们愣了一下,但很快,他们就经受不住压迫,主动向林傲雪动手了。百余士兵朝林傲雪扑过来,林傲雪身边只跟了不足十个亲卫,他们完全无法抵挡叛兵的脚步,几个交手就被擒拿下来。

  但林傲雪一点都没有露出惧色,她手里擒着一杆银枪,在乱军之中遥遥朝杜阳一指,喝道:

  “杜阳,你已坐实乱军之名,我今日便要替邢北关除恶!”

  她说完,手里银枪一扫,枪出如龙,枪尖扫过临近两个士兵的喉咙,那两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,就摇晃着仰面倒地,身边的人先是惊惶地吓了一跳,但很快又有其他人围过来,补上空缺的位置。

  乱军攻势愈演愈烈,林傲雪却化作一阵狂风,带着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,向杜阳冲过去。

  她每走一步,就会有一人倒在她的脚下,一时间,惨叫声此起彼伏,明明是被围剿的一方,林傲雪却硬生生杀出了主动进攻的气势,将来进攻的兵马狠很教训一番。

  杜阳没想到林傲雪竟如此厉害,她一个人完全抵得上一支百人的队伍,他手下的百余人马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,已经有十余都倒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
  他震惊极了,同时心里也生出一股恐惧的情绪,连忙将腰间的长刀抽出,飞身扑入乱军之中,既然他手下的兵马拿不住林傲雪,那他就亲自动手,林傲雪再怎么说都只有一个人,他就不信了今天不能将林傲雪留在这里。

  杜阳朝林傲雪飞扑过来,手里擒着一柄长刀,气势汹汹,宛如一头凶猛的老虎,林傲雪又是一枪斩落一个士兵的人头,回手一枪此处,点在杜阳刀尖之上,忽而手腕一震,两人各自朝后退了一步。

  林傲雪眉头微皱,杜阳的力气很大,那柄宽背大刀起码有几十斤重,借由此刀之力,加上那人原本的力道,相当于百余斤的重锤,林傲雪迎面硬接一刀,手臂有些发麻。

  杜阳之所以能在军中搏到眼下这般地位,与他的武功有很大关系,他凭那一柄宽背大刀,将不少蛮子斩在马下,可谓军功卓著,他狂傲不羁,也有傲气的资本,那一身蛮劲和无人匹敌的武功,就是他最好的手段。

  这一刀对击之后,杜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,原来林傲雪也不过如此,他还未全力出手,林傲雪就已经被他击退,杜阳顿时信心大增,举着刀又一次朝林傲雪冲过来。

  林傲雪后退几步,身边的兵马立即围上来,她横枪去挡,因为方才对击一刀的气劲还未完全卸去,她的步子没有站稳,险些就被人从背后偷袭,忽然一人从旁冲上来,将攻向林傲雪的枪尖荡开,使其硬生生挪移了两寸。

  与此同时,林傲雪也侧身躲开,那枪尖便偏离了林傲雪的要害。

  林傲雪有一瞬间的惊讶,那一枪原本要扎进了她的后腰,她就算侧步避开,也躲闪不及,最终还是有受伤的可能,她先前在杀北辰隆的时候受的伤伤疤还留在那里,云烟与她缝伤口的时候眼里险些坠落的眼泪她还记得清晰,她不想让自己再受伤,徒惹云烟难过。

  那突然替她挡的那一刀角度隐秘,一闪即逝,林傲雪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谁在出手帮她。

  但在乱军之中,一块腰牌坠落在地,跌在她脚边。

  腰牌正面朝上,林傲雪视线扫过,记住了那腰牌上的名字,都尉:秦澹。

  她险而又险地避过身后士兵偷袭,自己反手将银枪一转,枪尖自腋下穿过,随后精准地刺入那偷袭之人的胸口。

 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,林傲雪没回头,脚步一蹬,便朝前冲去,越过两步继续与杜阳交上手。杜阳也发了狠,半点不肯相让,周围的士兵稍微让开了一些,林傲雪和杜阳都是个中高手,贸然闯入他们两人的战圈,恐怕会殃及池鱼,被刀枪误伤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好勒,今日第二更送达,我歇一会儿再写一点明天的,每天都和时间赛跑的感觉真是不太美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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